Schrödinger's cat ---- 花开是湿婆的舞

这两首和前一篇的五首基本上是没有写作先后顺序的。上一篇发的时候找不到这两首的原稿，便现在才放上来。


船歌

零碎的身体出生如下葬
摇摆如泅渡的船
撕咬的声音是咿呀学语
是
阿格龙河上的沉沙

亲爱的
你看渔人把自己埋进笼里
水花翻沫
拉起一箱一箱残肢断臂
组装
熟练如热恋的吻

亲爱的
你再看那佝偻而犬牙交错的身体
缠绵得像葬礼上的花

亲爱的
我们出生盛开如夏雨
而那一年我们合葬



惊蛰

剧毒的盐我们吃一口
不死；两口，不死。
我们吃呀吃。

我们的心都是刀子
肌骨是沙
刻下的字 是那一朝一夕
消失两次
如同两顿毒药。

死了的人毒是祭品
剩下的人毒是书角的页码
翻过许多，忽然就到头了。
两页白纸
墓志铭大约太长
序言则嫌短
便空着。
那是回过头时
眼里的星芒——
那是最后一勺。

血和树林一样多
而树木将会随大地陷进海里
化石的纹理是婴孩的笑
妈妈的奶有毒

如是五十六亿七千万年
人说
服毒的人是软弱的
人说
惊蛰日，忙耕种

毒盐是化石的花
一开再开。
开。